杜立秋正想着带招弟妹子离开的时候,招弟拽住了杜立秋的胳膊,哭着说:“立秋哥哥,帮帮我,救救我爹娘吧,只要能救他们,我,我,你想怎么样都行。
你,你上回不是说,想跟我……”
都不用招弟妹子说完,也不可能让她说完。
杜立秋立马就答应了下来。
跟自己扯过犊子的妹子,都求成这样了,都许诺成这样了,再不答应,还是个男人吗?
不就是钢铁之躯吗,有什么了不起的。
难不成还有老苏的钢铁洪流牛逼?
我们东北数以千万计的工人,随时做好了硬扛钢铁洪流的准备。
杜立秋留了一个心眼,没有就这么傻了吧叽地往前冲,人家都是钢铁,咱是真打不过。
他在村里转了一圈,找到一些鞭炮,还有一些柴油。
当年物资紧缺的时候,这两样东西用某种方法制做之后,可以开山炸石,平路通坦途。
至于制作方法,杜立秋是不可能告诉你们的。
一家子大的小的,好一通忙活。
杜立秋带着一身的柴油味儿,挂着一身的坛坛罐罐,扛起回来报信的孩子,让招弟妹子等自己,然后迈开一双大长腿,在孩子的惊呼中狂奔了出去。
招弟倚着门,看着杜立秋远去宽厚的背影,目光都变得痴痴了起来。
头顶明明是灰沉沉的阴天,偏生有一种天也高,云也淡的晴天感。
杜立秋一路狂奔,出村左转,奔出三五里就到了地方。
两帮人对峙着,每一方都是百来个青壮。
位于前方的,用土话不停地叫骂着。
粪叉,锄头,棍棒等等不停地碰撞在一起,发出梆梆的闷响声。
杜立秋停下了脚步,四下张望着,寻找着哪里有56式坦克底盘改装的拖拉机啊,推土机啊啥的。
可是看了半天,除了梯田河沟竹林之外,啥也没有啊。
这时,一个黑瘦的汉子跑了过来,满头是血,身上还有两个口子淌着血,正是招弟的爹,李成才。
李成才叫道:“立秋啊,你怎么来了呢?”
“你和小弟都被打死了,我跟招弟又睡过了,能不来吗!”
“没事,就是脑袋上挨了一棍子昏了,小二也没事儿,就是憋了一口气!”
李成才看着杜立秋身上的坛罐,还有浓浓的柴油味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杜立秋没回答,问道:“对方的坦克?不是,推土机啥的呢?他们的大队人马呢?”
“什么坦克?什么推土机?什么人马?”
“啥意思,没有啊?”
“没有啊,我们这又不是你们东北,没有这些机器啊!”
杜立秋一挥手叫道: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,没有那么多人,没有那么多机器,怎么可能截断一条河?”
李成才也一脸懵:“就是那条河,能截得断啊!”
杜立秋顺着李成才的手望去,只见一条宽不过三米,那流速跟尿尿一样的小河,脸皮直颤。
这,也好意思叫河?
我特么自己两锹就能截断了好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