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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1章 Chapter251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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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着凉意的夜风吹拂,远处是挤挤团团的玫瑰花。

别墅高高的墙壁映衬在月色下,一簇簇烟花升起,自由又绚烂地绽放在天际,回响在音乐声悠扬的除夕夜里。

时隐时现的烟花照耀着那张光彩夺目的脸庞,照着少女扬起的唇角。

明眸皓齿,顾盼生辉。

被风吹拂的发丝映衬在灯光下,连带着整个人都在发光。

烟花盛大,月光皎皎。

除夕的美好在欢笑声中攀上巅峰,难以言喻的幸福在这一刻铺天盖地而来,凝成实质的甜蜜。

少有人注意的二楼传来了一道目光,青年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,勾起唇角看她。

灯火辉煌处,穿着旗袍的女人抿唇笑着,专注地拍下她的照片。

烟花一簇簇落下,又一簇簇升起。

带着蓬勃的生命力,似乎有人在眺望,就永远不会停息。

那团姜黄色的身影被某个男人捂住了耳朵,挡住了烟花声爆裂的嘈杂。

少女笑意盈盈翘起眼睫,看向永不落幕的烟花。

她站在的地方,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。

她静静的站在那儿,所有人都会爱她。

过了凌晨,顾聿之又风尘仆仆的离开了。

裴家的电话也打了过来。

临走的时候,裴鹤年摩挲着少女的脸颊让她记得拆礼物,玩的尽兴的少女乖乖点头,大声跟他说再见。

家里的佣人早就睡下,母亲卧室里的灯光也暗掉了。

姜栀枝不想睡觉,人还精神得很。

席靳环着她的肩膀送她上楼,又神神秘秘地让她猜,自己今年究竟送了她什么礼物。

两人吵吵闹闹,一路来到卧室门口。

姜栀枝这才后知后觉陆斯言还在休息,于是用手指在唇边比了比,做出个噤声的姿势。

下一瞬,开门声响起,房门被从里面缓缓打开。

换上了柔软家居服的陆斯言脸色雪白,昳丽的五官映衬在灯光下,看起来格外宜室宜家:

“大小姐回来了。”

席靳:“?”

那双桃花眼骤然睁大,看向姜栀枝。

姜栀枝一本正经:“他生病了,他的房间环境太差,我甚至闻到了发霉的味道,根本就不能住人,所以就让他来我房间里养病了。”

席靳脸色变幻几次,语气根本不信:

“他能生什么病?装的吧?”

“小白脸一个,脸上不知道抹了多少粉。枝枝,你把他留在房间里,说不定他晚上还会发烧爬你被窝,这种人你根本不能信他!”

席靳义愤填膺,眼神几乎都能喷火。

陆斯言没有说话,只是站出来门口的位置,安静的站在那里。

他的脸色本来就白,菱唇又没有多少血色,纤长浓密的睫羽抬起,眼巴巴的看着姜栀枝。

像是遗世而独立的白莲花,无论外界抨击他多少,他都只在乎姜栀枝的想法。

席靳“啧”了一声,有点烦。

他依旧保持着环着姜栀枝肩膀的动作,一把推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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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斯言后退站稳,跟在两人身后关上了门。

确认陆斯言没有摔倒,姜栀枝转过脸来看向席靳。

面容英俊的混血青年被她看得有点心虚。

姜栀枝正色:“小陆真的生病了,医生过来给他看过,阿梅说医生来给他量体温的时候他已经烧到39°3了——”

少女的手指贴上去,摸了摸他的脑袋,

“现在也有点热。”

一直没说话的陆斯言乖乖站着,任由对方摸着自己的额头,终于解释了一句:

“只是有些低烧,吃过药很快就好了。”

“没关系,是我平时表现不好,席少很讨厌我,所以才对我有偏见,我不怪他。”

席靳:“……”

他还真是奇了怪了,上天究竟是怎么捏出来陆斯言这一号人。

三言两语之间,他的标签已经变成傲慢与偏见了。

席靳不想跟他讲话,转而拉过凳子坐在姜栀枝对面,兴冲冲:

“你还没猜出来我的礼物呢枝枝……”

他眼尖,看见旁边的小桌上包装精致的一堆礼物,拨开其他人的,找到自己的,又献宝一样拿出来。

两个人凑在一起猜来猜去,说着悄悄话。

陆斯言默不作声倒好了热水,递到姜栀枝手里,玩了太久指尖有些凉,他又抱过来沙发上流苏编织的羊绒毯给她披上。

猜到最后,姜栀枝耐心告罄开始耍赖:

“我不猜了。”

她要走,席靳连忙拉着她。

一边哄着她喊小祖宗,一边示意她拆开礼物。

包裹严实的礼盒打开,是一个缩小的景观森林。

掐丝工艺,珐琅点染,黄金的银杏树,钻石瀑布,缩小的篱笆小屋,秋千桌台摇摇椅,还有一堆用翡翠或者各色玉石雕刻成的圆滚滚卡通小动物,都是她小时候喜欢IP。

姜栀枝眼眸亮了一下。

她小心翼翼的捏起来粉色的小兔贝妮,

“怎么可以这么像?好可爱!”

旁边的透明小马“啪嗒”一下倒下,

“这个材质不会是钻石吧?可是怎么会有这种形状的钻石?”

席靳看着她笑:“马头切钻石,是不是很可爱?”

姜栀枝点头:“这种切割工艺要求肯定很高,这么多小动物,一定让你费了很多心血。”

席靳又笑:“没关系,我在作弊。”

少女弧度圆润的眼眸看着他,眼尾微微翘起。

席靳:“因为我有很多很多年的时间帮你准备礼物,所以很轻松就准备了很多很多可以讨你欢心的礼物。”

“现在属于坐享其成,直接收获幸福。”

他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消失的六年,姜栀枝又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酸,抬手摸了摸青年的脸。

张扬的银色发丝暴露在灯光下,席靳弯起眼睛:

“怎么样,是不是要爱上哥了?情深似海,不可自拔,打算以身相许——”

他话音一转,看向房间里某个碍眼的人:

“不过在这之前

请收藏:https://m.yuntingwenyuan.cc <p class="noshow">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/p>,咱们俩得合伙先把那个多余的人赶出去。”

少女的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,有些无奈:

“你看,你总是欺负人家。”

席靳叹气,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位被蛊惑的昏君,

“唉,怪不得大家都讨厌白莲花。”

“我与白莲花不共戴天——”

他讲着,两只手捧着姜栀枝的脸,挡住了对方看向另一个男人的视线,语气幼稚:

“不许看他。”

姜栀枝又低头去研究自己的礼物。

席靳一粒一粒跟她讲着,讲她哪年喜欢这个卡通人物,买过多少对方的周边,又讲每件的材质……讲到最后,席靳话音一转:

“整体都是可拆分的,加上公主和骑士,一共52件。”

姜栀枝抬起眼睛:“哪个公主?白雪公主吗?”

可是白雪公主没有骑士,只会遇到有什么大病的王子,还有猎人和小矮人。

咫尺之遥的青年眸光潋滟,碧蓝眼眸荡漾着幸福。

他就这样握住那只柔软的手,以一个标准的骑士礼,落下堪称虔诚的轻吻,

“公主殿下只有一位,她已经在我眼前了。”

少女的手指抬起,挑着青年的下颚。

上挑的眼尾风流又浪荡地扫视着青年的表情,柔软指腹揉过他的唇瓣,语气有些坏:

“那你可要乖一点,小席。”

她就这样拖着调子喊他,凑过来要亲不亲地挨着他。

直到面容英俊的混血青年喉结滚动,忍不住贴过来。

少女轻笑,顺势和他拉开距离,逗他:

“你看小席,你又对你尊敬的公主殿下冲动了。”

请收藏:https://m.yuntingwenyuan.cc <p class="noshow">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/p>姜栀枝拆了一件又一件礼物。

裴鹤年送了一套格外华贵的珠宝,钻石璀璨,工艺复杂。

最耀眼的那颗众星捧月般的方形粉钻都快赶上她半个拳头了。

顾聿之的礼物是一件白色的游艇模型。

姜栀枝捧在手里看来看去,没看太明白,但还是很配合地小小的“哇”了一下。

陆斯言的礼物盒打开是一把钥匙。

姜栀枝有些诧异。

她原本以为,那个惊世骇俗的u盘已经是对方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了。

黄铜钥匙捏在手里,有沉甸甸的分量,席靳冷嗤一声,

“干什么用的?打开他的心门吗?”

反正他现在看陆斯言哪哪都不顺眼,不对着他那张该死的白莲花揍花就够客气了。

姜栀枝捏着钥匙的手顿了一下,手指又往里伸了伸,一沓纸从眼前闪过——

赠与合同公证书、房屋所有权证书、接受赠与证书、房屋登记表……

一串的房产合同。

她平常出去吃饭爱吃的那几家店,陆斯言给她买下来了,所有人是她。

姜栀枝愣了一下。

席靳视线锐利,朝着情敌的方向看了过去:

“你哪来的这么多钱?”

“陆斯言,你背着你三叔把霍家的祖产卖了?”

陆斯言冷冷瞥了他一眼,不在姜栀枝面前装样子的时候,他眼里的恶意都毫不掩饰。

只是下一瞬,少女的视线看得过来,耳垂上戴着黑色耳钉的青年收起了眼底的阴郁,声音淡淡的:

“你以为我每天在外面是忙什么?”

“还是觉得我回到霍家,单纯就是喜欢给人当孙子?”

席靳被他噎得说不出话。

陆斯言侧脸偏转,过分漆黑的视线笼着层水意,他还有点低烧,眼尾晕着薄粉,带着脆弱的精致。

深色瞳仁眨也不眨的看着姜栀枝,眼含期待:

“大小姐喜欢吗?”

姜栀枝很端水地也摸了摸他的脸,“喜欢,谢谢你小陆,谢谢你这么用心。”

陆斯言呼吸停了一下,捧着她的手指,放在唇边吻了吻。

“我很开心,大小姐。”

生病的声音比平日里更要低几分,伴随着微微的哑,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:

“我对大小姐来说,终于有用了。”

两人态度之间有种自然的亲昵,席靳看着他俩,心里有种微妙的妒忌。

这种妒忌相比于裴鹤年顾聿之又有不同。

这种嫉妒,更类似于自己占据的位置被入侵,又亲眼目睹着对方潜移默化地跟他的小青梅养成了另类的默契。

修长漂亮的大手落在桌面上,下意识收紧。

可他一直观察着姜栀枝脸上的表情。

对方没有抗拒,他也没有插手。

只是在旁边一个劲的妒忌,妒忌的心都酸透了。

“除了今天这个礼物,我还有一件事要跟大小姐的致歉——”

陆斯言的话题冷不丁开启,席靳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。

果然,下一秒,陆斯言的

请收藏:https://m.yuntingwenyuan.cc <p class="noshow">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/p>视线缓缓转了过来,对上了他的眼睛。

“我知道大小姐跟席少青梅竹马,感情甚笃。不过席少并非像在大小姐面前表现的这么体贴温柔,处处为大小姐着想。”

席靳指尖骤然收紧,插入指腹。

“我一直觉得席少这个人很怪,他好像表现的太无私,太坦荡炽热,太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了。”

“于是我简单试探,席少竟然一反常态,甘愿愿意拿大小姐作为赌注,跟我下注。”

陆斯言唇线扯了扯,眼底闪过鄙薄与敌意,握紧了姜栀枝的手:

“这种行为跟席少阳光磊落的作风截然相反,足以见席靳品行卑劣,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。”

姜栀枝没听明白:“什么赌注?”

她看着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席靳,又看着握紧了她的手指,满脸戒备的陆斯言,

“可能是误会了,你们俩本来就不合,三言两语就会产生误会。小陆,席靳不会是这样的人,他——”

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,传来沙沙的树叶碰撞声。

陆斯言冷冰冰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,有些微微的变形。

——“不如席靳,我们打个赌吧?”

——“赌什么?”

——“就赌我和你同时遇险,大小姐会选择谁。”

——“幼稚。”

——“席靳,你也会心虚吧?围在大小姐身边的一群人,个个比你新鲜有趣……”

两道声音从手机中传来,回响在堆满礼物的房间里。

席靳侧脸绷得紧紧的,瞳孔微微放大,看向姜栀枝的方向。

下一瞬,他自己的声音响起,带着冰冷的坚硬。

——“赌什么?”

——“如果你输了,下次我跟大小姐开房,你要随叫随到,为我们送套,而且不能打扰。”

——“喜欢当舔狗送套就直说!小小赌约,我跟你比。”

几个小时前发生的对话,陆斯言没有剪辑。

面容深邃的混血青年紧攥着自己的手指,眼睫下垂,避开了少女的视线。

房间里的温度升了上来,炙烤着他。

席靳只觉得脸颊一片滚烫,被揭露的卑劣混合着慌乱,几乎让他无处藏身。

他明明知道陆斯言不怀好意。

可他还是被对方激怒,上了他的当。

又或者他原本就卑鄙如此,龌龊不堪。

他自诩清高,瞧不起装腔作势的陆斯言,可或许他骨子里更卑贱、更丑陋下流、无可救药……

“席靳——”

熟悉的轻软声调叫着他的名字,像是悬在他头顶,未落的铡刀。

那双碧蓝的桃花眼骤然抬起,又慌乱错开。

银色发丝伴随着脸庞迅速苍白灰败,在穿过发丝的光影中结下一层层的尘埃。

请收藏:https://m.yuntingwenyuan.cc <p class="noshow">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/p>光影照着席靳灰白的脸,带着晦暗不明。

脑袋传来一阵阵的钝痛,像是有斧子在凿。

他张了张嘴,却无法解释。

到处都乱糟糟的,像是一把又一把将他缠紧的蛛丝,混乱着他的行为和思绪,堵塞了他的口腔和呼吸。

他不敢再直视那双明亮的眼睛。

他愚蠢至极,肤浅卑劣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。

他无地自容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陆斯言格外平直的声音传来:

“真正爱大小姐的人,不会拿大小姐作为赌注。”

席靳想解释自己没有拿她当赌注,又想解释那些充盈着胸腔的爱意。

他想解释他爱意炙热,可以为她付出一切,事业生命财富时间……他甚至可以把自己完完全全的送给她,他爱她至极。

可事实摆在面前,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桌面上的手机,红着眼睛,偏过脸去。

像是不看那双眼睛就不会碰到对方眼底的失望,不看那双眼睛,就可以短暂的逃避自己的愚不可及。

像只不敢面对的鸵鸟,将脑袋埋进了沙子里。

房间里是静悄悄的死寂,只有呼吸声响起。

空气中缭绕着浅淡的玫瑰花香,灯光暖黄,那道熟悉的声线轻轻响起,钻进了他的耳朵里:

“他不会拿我做赌注。”

“席靳哥哥从小就很纵容我,好吃的第一口要给我吃,别人欺负我帮我打回去,压岁钱攒起来给我买礼物,犯了错他替我扛着,连抄写也是他来模仿我的笔迹……”

“在他面前,我做什么都可以,做什么他都会帮我,席靳会永远坚定地站在姜栀枝这边。”

“所以,就算我真的要跟别人男人发生关系,他去买套,也不是因为输给了别人,而是因为他要保护我,要照顾好我的身体。”

少女的声音越说越轻,纤细的指尖一点一点挪过去,握住了席靳的手指。

带着凉意的手指在她掌心中微微颤抖。

席靳没有抬起眼睛,根根分明的鸦羽垂了下去,在眼下打出大片大片的阴翳。

姜栀枝鼻腔有些酸,看着那张熟悉的侧脸,抿了抿唇,

“他不是拿我做赌注。”

“只是,最溺爱我的席靳哥哥有时候大概也会怀疑,在失去我的这么多年里,在如今这么多人的包围中,他也会没有自信,也会忍不住想知道,我还会不会和曾经一样,坚定不移地选择他。”

“他是拿他自己做赌注。”

“只可惜,这一次我让他失望了……”

话音落下,青年的高大身影伴随着清冽的薄荷香气袭来,红着眼睛的席靳把她抱在怀里。

一边掉眼泪一边叫她枝枝,有些慌乱的解释着:

“没有、没有失望……”

“没有对你失望,你做了当下最正确的选择,毕竟他生病了,而我只是好好的坐在车里……”

“我不会对你失望,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。”

请收藏:https://m.yuntingwenyuan.cc <p class="noshow">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/p>“姜栀枝能出现在席靳的生命里,就足够给他所有的褒奖和勉励。”

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,沿着毛衣的缝隙濡湿了她的脖颈,席靳抱她抱得很紧,语气又格外委屈,一遍遍解释着:

“姜栀枝永远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。”

“她的竹马会永远站在她身边,会永远保护她。她有最大的自由,她不是用来打赌的砝码。”

少女纤细的手臂环着他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:

“我知道。”

席靳眼眶红透了,喉口的梗阻感蔓延至心脏,哑声重复:

“我没有拿你跟他打赌。”

“就算……就算你要跟别的男人开房,我没办法放心,我得看着你,等着你,保护你。”

抱着他的少女轻轻“嗯”了一声:

“我知道。”

席靳的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
他从来没有在这一刻这么委屈。

甚至那些他完全解释不通来由的原因,他的枝枝只需要简单几句,就可以完全概括他的用意。

消失的6年时间并没有让他们的距离拉远。

他的小青梅永远站在原地。

永远比他自己更懂自己。

张扬的银色发丝下,眼泪连串滚落。

面容深邃的混血青年闷着调子,一边紧紧抱住怀中的少女,一边轻轻吸气,小声解释:

“没有不爱你,我很爱你,最爱你。”

“我这辈子活着就是为了你,我不能接受自己再次失去你,我没办法离开你。”

少女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的后颈,跟他拉开一点距离。

那张优越的混血脸庞挂满水痕,眼眶绯红,眼底全是水意。

他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不好看,躲闪着要去擦脸上的泪。

少女柔软的手指捧着他的脸颊,指腹蹭过他脸颊上滚落的泪滴。

含着水意的杏眼跟他对视,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,小心翼翼的凑过去,柔软的唇瓣贴在他额头上。

带着温暖的热意,熨帖着额头上的小块皮肤,声音又轻又低:

“我知道,我也爱你。”

席靳再次泪崩。

灯光温暖,花香绵绵。

似乎有什么摇摇欲坠的天线绷得很紧,在即将断裂的瞬间,被一阵柔软的春风托住,终于落到实地。

窗外零星的烟花燃起,漆黑的夜幕被一片片点燃。

他就这样抱着他的小青梅,抱着多年茕茕茫然独行的一颗心,抱着他年少缠绕交织处的爱恋。

相拥在烟花声中,新春将至的夜里。

时光的洪流滚滚向前,碾压出新的痕迹。

他不在乎她身边有多少人。

她喜欢玩,他就陪着她。

不管天涯海角,风吹雨打,他们总有相许的百年,总有别人永远融不进去的时间。

从始至终陪在她身边的人,注定只有他。

请收藏:https://m.yuntingwenyuan.cc <p class="noshow">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/p>今天晚上过得兵荒马乱。

从陆斯言到席靳,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,被她弄哭了两个人。

但她好像有什么隐晦的恶趣味,很喜欢看着漂亮的男人哭。

眼尾湿红,瞳仁含水。

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样子,总能勾起姜栀枝想要更冷酷一点蹂躏对方,让那双眼睛哭得更惨一些的恶意。

但她又确实心疼席靳。

所以只好一边觉得爽,一边抱着对方哄。

再一回头,陆斯言正呆呆地看着她。

他似乎是有些诧异,漆黑的眼睛黑白分明,睁得比平时圆几分,看起来格外清纯。

但很快视线相对,陆斯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,声音平静:

“我去铺床。”

陆斯言对她的喜好很了解。

枕头摆放的高度,玩偶搁置的位置,充电的手机放在旁边的置物台上,又从恒温水壶里倒了一杯温开水。

洗漱完毕,已经凌晨1点多。

换好睡衣的姜栀枝打了个哈欠,自己爬上了床。

时间太晚,席靳没有再折腾着回去。

他不睡客房。

深邃的眉骨映衬着灯光,顶着一双红意未消的眼,可怜兮兮地说他要留下。

可姜栀枝房间里只有一张床。

陆斯言平时不是睡沙发,就是打地铺。

席靳听了也毫不介意,自己找了被子,跨过陆斯言铺好的被褥。

强势的插在了她们俩中间,距离那张柔软的床榻只有不过半米的距离。

然后抖开被子,平铺下去。

陆斯言:“……”

陆斯言懒得跟他吵,收回了自己的视线。

房间里的灯一点一点暗了下来,照着床边很小一块的空地,投下小蘑菇切面形状的暖色光芒。

房间里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。

随着月色一起,潜入到深而绵长的梦里。

次日一早,席靳很早就离开了。

隐隐约约中,脸颊被轻轻的吻了一下。

正沉浸在好梦里的姜栀枝有些烦,推走了对方的脸,又扯过被子盖住了脑袋。

世界平静了。

大年初一总是格外热闹。

烟花声和鞭炮声整夜几乎没停,姜栀枝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,再睁开眼的时候才不过8点。

她在床上蒙蒙蹭蹭地发了会儿呆,然后回了一连串的新春祝福。

在朋友圈里翻了翻,又给大家挨个点了赞。

冷不丁的,一条朋友圈闯入眼帘。

竟然是加上好友之后,从来没有发过动态的裴鹤年。

朋友圈的发布时间是昨天晚上凌晨之后,当时的裴鹤年已经离开。

配图是她的照片,烟花遮住了她一半的脸,背后是浓稠夜色,笑得很灿烂。

对方没有配文字,只是打出了一颗心。

赵助理很上道,第一个点赞评论:

「玉屑飞星织锦帷,岁岁平安沐彩晖。预祝裴总和夫人新年快乐,幸福顺遂,年年有今日,岁岁有今朝!」

她和裴鹤年的共同好友很少,第二条评论就是顾聿之。

对方发的也

请收藏:https://m.yuntingwenyuan.cc <p class="noshow">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/p>很简单,只有一个「?」。

裴鹤年一个也没回。

姜栀枝想了想,还是很一碗水端平地给裴鹤年点了个赞。

毕竟裴鹤年给她拍的很有氛围感。

枕头下面摸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,大概是昨天白天妈妈塞进来的,给她压祟。

将红包收好,洗漱完下了楼,却迎面看见一张许久没见的脸。

他的父亲姜伯耀满面红光,穿着西装打着领带,正对着陆斯言侃侃而谈:

“伯父早就知道你这个孩子聪明,以后一定有出息,你的表现也没有辜负这些年姜家对你的栽培,伯父替你感到高兴!”

他一边说着,一边状似亲昵地拍了拍陆斯言的肩膀:

“说实在的,要不是当年你来了之后,你跟枝枝两个人总是不和,伯父当年还真有收养你,认你做干儿子培养的想法!”

他呵呵笑着,甚至还递了个红包过来。

陆斯言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对方,转向她的方向:

“大小姐。”

似乎是没想到这么快撞上她,姜伯耀的脸上有些尴尬,清咳了一下,

“枝枝啊,今年又长大一岁了!”

站在台阶上的少女俯视着他,声音平静:

“你来干什么?”

“瞧你这孩子,大过年的,谁家家里的人不是团团圆圆?”

“咱们毕竟是一家人,父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?说出去了也让人笑话不是!”

靠着楼梯上扶手的少女笑了一下,似乎是他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:

“当初是谁说再也不踏进姜家的家门?父亲年纪大了,脸皮也越发的厚了,脸上的胡子都快扎不出来了。”
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
戳到痛处,姜伯耀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。

他又开始觉得当初被砸到的地方隐隐作痛了。

但他很快恢复自然,又继续道:

“是爸爸错了,爸爸向你认错。但爸这些年怎么对你的,你都忘了吗?小时候爸爸工作再忙,回来的第一时间都是把你抱起来举高高,带你追小狗,陪你堆沙子,你说最喜欢爸爸,你都忘了吗?”

“这些天爸爸一直在反省,都是我不好,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,我已经决定回归家庭,好好陪伴你和你妈妈。”

“枝枝,实不相瞒,爸最近看好了一个大项目,这次要能跟上队,咱们家就发达了!咱们都是一家人,你跟裴先生这么熟,能不能旁敲侧击问问裴先生,能不能带也爸爸一把?”

台阶上的少女大步下楼,声音清脆:

“帮一把是够呛,不过你要是死了,他估计能帮我埋一把。”

脚步声停下,那双清亮的杏眼注视着中年男人,莞尔一笑:

“小陆,送客。大过年的,别让他把妈妈恶心到了。”

大年初一充实的满满当当。

拜年,跟妈妈出去看贺岁档,给老公视频,还有那天同学聚会时约好的一起打游戏。

姜栀枝忙得不亦乐乎,带着武器在游戏里杀杀杀。

可惜时不时就会蹦出来一个男人给她打视频电话,被打扰的姜栀枝恶从胆边生,很想给他们4个拉个群聊,最后想了想还是怂了。

于是捏着调子嗲声嗲气,也不管对方是谁,先把电话挂断,就补上一条新语音,声音甜的能把人融化:

「老公,今天真的好无聊,要是你在就好了~」

「老公,真的好想你呀~」

消息发过去,她又继续投入游戏杀了个昏天暗地。

影音室里游戏音效乱响,弹出来的新消息被她划掉,又开了专注模式。

直到杀了一局又一局,又在楼下吃完晚饭。

他才看到那条没接通的语音电话,来自她的好朋友阿厌。

对方似乎是被他那条消息吓到了。

一连发了好几条,又尽数撤回。

紧接着是一张捂着胸口倒地的表情包。

「阿厌:老公?我吗?!!」

请收藏:https://m.yuntingwenyuan.cc <p class="noshow">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/p>姜栀枝手一抖,迅速打个电话过去。

电话很快接通,传来顾厌的声音:

“忙完啦?”

姜栀枝连忙解释:“那条消息发错了,刚才我一直忙着打游戏,没有仔细看上面的名字……抱歉啊阿厌!”

“没关系,我知道,我一点也没误会!”

已经将那条语音设置成起床铃声的顾厌声音坦荡:

“我早就知道你有未婚夫,放心,我没有别的想法。”

“那个时候打电话,就是想问你明天咱们去染头发的时间,我有点不太确定了,是上午10:00吗?”

他拿着手机,一脸甜蜜的跟电话那边的人通话。

顾家老宅的餐厅里,长长的红木圆桌,深色纹理泛着光泽,两排的上了年岁的人正襟危坐,隐晦地打探着主位旁边的青年。

对方一身黑西装,黑色的衬衫纽扣解开两颗,胸口处蜿蜒处的一道疤,配着一张带着邪气的锐利脸庞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社会。

对方动作恣意,对着他们两排的长辈,不带半点尊敬,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谈情说爱。

门外传来脚步声,一道高大的身影投射到地面上,随着灯光拖长。

曾经的顾家太子爷面容肃冷,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衬的人挺拔矜贵,狭长的狐狸眼带着不近人情的凉薄,扫过桌前的两排人。

一个个或穿着西装,或穿着唐装的身影起来,有些颤巍巍的扶着拐杖,起身朝他问好。

主位上的椅子被拉开,顾聿之坐好,这才淡淡的朝两排人致意:

“久等了。”

他说着久等,但脸上全然没有半点歉意。

两排的人又窸窸窣窣坐下,等等着他发话。

顾聿之在视线瞥向旁边,顾厌正抱着电话,光明正大的跟电话那边的人抱怨:

“好讨厌,我哥又瞪我了。”

“……嗯,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他,没关系,忍一忍就过去了……”

顾聿之眉心拧了一下。

“先不说了,明天我去接你,到时候咱们再见好吗?”

顾聿之从来没听到过顾厌这样压着调子说话。

像是什么夹子精。

戴着戒指的时候在桌面上叩击一下,顾厌干脆利索挂断了电话。

顾家老宅装潢肃穆,房间里的灯不够明亮,主位上的年轻脸庞在明暗中隐现,有着隐隐的逼迫感。

或许是为了活跃气氛,穿着唐装的老年人男人奉承了句,为了让顾厌听懂,他说的很直白:

“二少也恋爱了?听着还真是甜蜜,年轻可真好啊。”

“我年轻的时候也总是这样,有点时间就忍不住给心上人打电话,看见点什么都想分享给她。”

他这句话成功取悦了对方。

顾厌笑得眼眸弯弯:“老头,你也看出来了?”

穿着唐装的男人被喊老头也不生气,笑着点了点头。

但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觉得主位上那位脸色好像更黑了。

娄秘书吩咐了句什么

请收藏:https://m.yuntingwenyuan.cc <p class="noshow">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/p>,外面的人开始传菜。

他们这群人上了年纪,又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,只喝了点茶水,本来就饿的饥肠辘辘。

如今饭菜的香味一飘上来,有人的肚子都开始叫了。

可是顾聿之没动筷子,两边的人也不敢伸手,只能在这里干瞪着眼等着。

“今天邀请各位叔伯吃个便饭,无非是为了叙叙旧,还望大家不要拘谨。”

娄助理添上了酒水,顾聿之捏着酒杯,手腕微抬:

“这段时间顾家不平静,父亲也被波及。我一个人撑着顾家,事多杂乱,恐有疏漏,还要多谢各位叔伯鼎力支持。”

“聿之是晚辈,也算是在各位叔伯的眼皮子底下长大,恰逢初一,我们难得一聚,聿之在这里敬各位长辈一杯。”

他说得客气。

一群人又是“应该的”,又是“言重了”,语气里自诩“一家人”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以往每年,顾家确实也有喊家里主事的旁枝前来一聚的习惯。

只是当时坐在主位上的人是顾仁康。

顾仁康执掌顾家多年,是个笑面虎,手段专横,谁都知道他的脾气。

如今顾家的主事人换了人,顾家太子爷再人中龙凤,到底也是个毛头小子。

他们心里原本的忧虑放下去些,脸上的笑容也活络起来,纷纷给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年轻人到底镇不住场子。

而镇不住场子的顾家家主,正好能让他们糊弄,捞到更多便宜。

话音落下,坐在第四排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,举起了酒杯:

“大少爷仁厚,我这颗心也算能放下了。”

“都怪佑康那孩子,不过是在外面玩了玩赛车,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。就让有心的人给记下了,还发到了网上,都是他不小心,给大少惹了麻烦。”

“但佑康毕竟是个孩子,昨天晚上被带走之后,他妈妈愁的一夜没睡,又是要托关系,又是要走门路。我就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,还为了这点小事担心,有咱们大少在,还能让佑康被人欺负了去?”

他讪讪地说着,手里举着酒杯,对着主位上面色晦暗的人,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:

“说起来咱们毕竟是一家人,不是我倚老卖老,大少总该叫我一声六叔,佑康也要叫大少一声大哥,在家里的弟弟出了事,总归要麻烦大少出面,帮帮忙……”

寂静的餐厅里有人嗤笑一声,是摆弄着手机的顾厌。

相比于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,主位上那位看起来要和煦许多:

“六叔想让我怎么帮忙?”

男人眼睛一亮,“大少门路广,让佑康那孩子出来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。”

“要我说,昨天那群人就是过分,他们明知道我们是顾家人,还敢强行把佑康带走,真是不把大少看在眼里!”

他又是奉承又是挑拨,一双眼睛热切的盯着顾聿之的方向。

主位上的男人声音淡淡的,看不出来什么表情:

“闹市飙车,私设路障。依据《刑法》第133条,第291条,分别构成危险驾驶罪和妨碍交通工具正常行驶罪,依法处理,除了交罚金之外和吊销驾照之外,还要处15日以下拘留。”

那双锐利的眼睛投射过来,带着阴鸷的冷,偏偏唇角似乎还勾起一点,状似温和地问他:

“公务人员依法处理,有什么不对?”

请收藏:https://m.yuntingwenyuan.cc <p class="noshow">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/p>男人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。

一张脸又红又白,像是胡乱糊上去的油彩,带着拙劣的滑稽。

“可,可佑康毕竟是我们家的独苗苗,他也没犯什么大错——”

主位上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。

举着酒杯的中年男人脸色微变,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
他朝着穿唐装的老年男人求助性的叫了声“二爷”,对方应了一句,熟练的打圆场:

“小孩子犯点错也难免,咱们这些做家长的,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在里面受苦不是?”

“更何况,这年轻人总会长大,再过上五年七年,佑康他们也成熟了,还是免不了要辅佐大少,在你手下做事。”

“佑康这孩子也是我看大的,聿之,今天二爷爷发话,你也卖二爷一个面子,别跟这孩子计较。咱屋里在座的都是一家人,一家人互相扶持,才能走得更远不是?”

他年纪大辈分高,顾仁康见到都要叫一句二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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