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里带着并不遮掩的庆幸。
萧琢滚了滚喉结,没有回答,而是问道:“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,不冷吗?”
宋枕棠摇了摇头,又点点头。
入秋之后,即便是正午也有些冷的,何况这处行宫毗邻草原,吹过来的风没有遮挡,比之在京城还要更冷一些。
宋枕棠在门口站着,无声地打了个冷颤,看起来更加娇弱引人攀折。
她知道自己面对着的是一个男人吗?
萧琢强行压下心底闪过的念头,走过去把她松散的领口使劲往中间一拢,将勾人的风光全都遮住。而后一手环着她的肩头,一手在勾在她腰后,轻轻一握,就将宋枕棠整个抱了起来。
骤然的腾空让人不自觉发出一声低呼,宋枕棠扑腾着小腿想要去寻找地面,却被萧琢握得更紧了些。
她挣脱不开,只能顺着他的力道滚入他的怀抱,肩膀撞上男人的坚硬的胸膛,尚未完全康复的伤处传来一阵酸麻。
“萧琢!”宋枕棠伸手在男人胸膛上使劲锤了一下,她不满道,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可惜她的力道对于萧琢来说更像是在撒娇,萧琢口中说着抱歉,手中上却没有松开半点。
沉寂了一夜的伤处被他这力道一勒,简直是又疼又酸,尤其紧贴着他衣服的侧腰,隔着一层轻薄的衫子磨着萧琢腰间的蹀躞带,酸疼之下,还有一丝隐约的痒,实在叫人难受。
宋枕棠被拦腰抱着,根本动弹不得,她在萧琢怀里蹭了蹭,想要调整一下姿势,却被发现萧琢手上的力度也随之增加,仿佛是无声的惩罚。
她立刻不敢动了,僵硬地缩在萧琢怀里,小声道:“萧琢,我好疼。”
萧琢低头看她一眼,“哪疼?”
这分明是明知故问。
这下,就算再迟钝,宋枕棠也能意识到萧琢应当是生气了,是因为她方才说的话吗?她扁了扁嘴巴,低声道:“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,你救了我,我一直记着。”
萧琢深吸一口气,没说话。
宋枕棠接着道:“你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我的气了?”
萧琢这次开口了,他否认道:“没有。”
宋枕棠盯着他的眼睛,说:“我才不相信呢。”
萧琢又不说话了。
自小到大,还从未有人敢用这般态度对宋枕棠。若是旁人敢不理她,她一定这辈子都不会再让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了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,面对萧琢,她全然没有这般想
法,而是倔强地伸手去想要抓他的领口,让他低头看自己。
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,萧琢脚步不自觉一顿,他到底是担心宋枕棠肩上的伤,怕她强行抬起胳膊会疼,便主动低头看向她。
两人四目相对,宋枕棠眼圈发红,但没有开口说话。
萧琢看了她一会儿,到底是撑不住,他无声叹了口气,说:“臣真的没有生气,是怕公主着凉。”
宋枕棠不相信,“真的么?”
萧琢眸底没有半点心虚,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宋枕棠这回相信了,她感觉到箍着自己的手臂松开了些,侧着上身搂住男人的脖子。
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萧琢抱习惯了,她现在竟有些享受这样的亲近,甚至可以说是习惯。
此时两人胸口相贴,她也没有多羞涩,只是低声抱怨道:“你方才弄得我很疼。”
殊不知这般姿势,这般让人浮想联翩的话,让萧琢只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狠狠惩治一番,让她知晓自己的行为是何等的危险。
可面对着宋枕棠纯净的眸子,他心底的念头霎时消失了。
他无声叹了口气,盯着小姑娘红润润的眼尾,认真地道歉:“是我不好,现在就回去上药。”
宋枕棠脾气大,实际上却很好哄,听了萧琢认错,她便再没了不高兴,点头说:“勉强原谅你吧。”
“是。”萧琢无奈一笑,抱着人回到卧室。
正好宋枕棠沐浴之后还没有穿衣裳,裹身的巾帕轻轻一勾就滑到了腰间,萧琢面对着眼前这一片莹润,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瓷瓶。
掌心和瓷瓶相触发出一阵摩擦的咯吱声,宋枕棠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,“你还在等什么?”
萧琢回神,拨开药瓶的塞子,掩饰道:“没什么。”
他从药瓶里挖了一块药出来,用掌心的温度将其化开,而后轻轻涂在宋枕棠的脊背上。
如紫苏所说,周太医开的这药果然有灵效,这才过去一夜,那大片的青紫已经消去了大半,但被宋枕棠周围白皙的皮肤映衬着,仍旧有些刺眼。
萧琢眨了下眼,安静地给她涂抹,直到手掌挪到最后一处腰间的伤痕时,他倏地顿住。
不知是不是昨天紫苏给宋枕棠敷的药有些太厚了,总之萧琢今日才发现,在宋枕棠塌陷的腰窝处,竟然有一颗漆黑如墨的小痣,就点在正中心。
鬼使神差的,萧琢伸手在那颗小痣上头轻轻碾了一下,仿佛是想证实一下那是不是无意间遗落的墨汁。
后腰本就敏感,尤其萧琢的指腹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,才一贴过去,就让老实趴着的宋枕棠身子一僵。
腰间的那股子酥麻感觉卷土重来,宋枕棠身子一塌,声音都莫名软了三分。
“你做什么?”宋枕棠半是好奇半是嗔怪地看向萧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