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中午。
席靳刚发完红包,还没完全从一群闹哄哄的小不点儿包围圈中抽身,就收到了一封邮件。
发件人姓顾,附上了一段“我哥是顾聿之”的视频原件,配文只有两个字。
带着满满居高临下的嘲弄:
「多谢。」
席靳迅速退出邮箱,在他们那个富二代的群里翻了翻记录,果不其然找到了长长的聊天信息,勾勒出来顾家有些反常的蛛丝马迹。
顾聿之面狠心黑,手腕强硬,逼的那群总是仗着顾家的名号作威作福的旁支交了股权,换了定额的基金。
从对顾家的掌控上看,他比他那个进去的爹还要牛逼。
群里聊的绘声绘色,甚至连仁康医院急诊室做手术的主治医师都扒出来了。
席靳嗤笑一声,给对方回了个阴阳怪气的大拇指。
「真厉害,太子爷。」
下一瞬,本该回乡过年的经纪人忽然打了电话过来,席靳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两分钟后,电话挂断。
席靳冷笑一声,骂了句脏话。
顾聿之手够快的。
他攒了几个局,又是参加官方活动示好,又是托人脉走关系,足足忙碌了大半个月。
这下倒好,顾聿之一在后面使坏,他那部好不容易拿到许可证的电影又要因为内容敏感二次剪辑,上映更遥遥无期了。
邮箱里静悄悄的,席靳锁掉了屏幕。
有脑袋圆圆的寸头小孩凑过来,吵着要看未来舅妈的照片。
席靳摸了摸对方的脑袋,打开手机。
那天放烟花的视频里,顾聿之有半个身子入镜,小男孩奶声奶气,问他是谁。
席靳面不改色:“是大坏蛋,就像怪兽一样。”
“对,舅舅就是奥特曼,很快就能把他打跑了。”
几个情敌之间暗潮涌动,互相在背地里捅刀子。
但处于漩涡中的姜栀枝却毫不知情。
彼时的她正跟她的好朋友一起染头发。
造型师将染发膏的颜色调了几次,终于在西西里红和西柚粉中调出最佳配比,染出了姜栀枝满意的红色。
染发膏没用完,阿厌也跟着挑染了一缕。
吹干的发丝带着柔软的蓬松,在灯光下透出光泽,镜子里穿着冲锋衣的青年忍不住弯了眼睛,摸了摸自己挑染出的那缕红色——
只属于他和嫂子的红色。
一个染发碗里染出来的。
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
就像他跟嫂子一样,不分彼此。
远比大哥跟她更适合。
坐在椅子里的少女吸了口奶茶,冷不丁的,好久没出现的系统猛然出声:
【走。】
姜栀枝一头雾水:【这里要炸了?】
系统声音没有起伏:【不是,离开一会儿。】
姜栀枝晃了晃奶茶,对着镜子里的青年弯了弯眼睛:
“阿厌,我去趟洗手间,等等我!”
002很高冷,连个理由都不解释,除了让她走什么都不说。
姜栀枝磨蹭了好一会儿,终于等到对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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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场里的灯光尤其明亮,姜栀枝转了个弯进门,正好看到他的好朋友阿厌正脸对着另一扇打开的门,脸上全然是森然的阴冷。
好像那里有什么洪水猛兽。
姜栀枝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,却什么都没发现。
“阿厌?”
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对方。
穿着冲锋衣的青年瞬间回神,朝向她时又露出一个带着小梨涡的笑容,看起来格外无害:
“我们去那家现在很火的网红甜品店,现在时间刚好,马上就到我们的号了!”
跟阿厌在一起很轻松。
他们俩吃排队且踩雷的网红甜品店,抓了平均40币能抓到一次的娃娃,吃了烤起来会滋滋流蜜的台式甜肠,还分享了冰淇淋和椰子冻……
或许是因为自小的经历,阿厌很爱惜粮食。
很少会见他浪费什么,姜栀枝吃不完的他也不嫌弃,全都给横扫一空了。
回去的时候已经傍晚,姜栀枝坐着对方的车。
是一辆半新不旧的大众迈腾,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女抱着自己的娃娃,开心的分享着自己年后的度假计划。
顾厌真切感慨:“我也好想去!”
“去啊!”
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,一张白到发光的漂亮脸蛋转了过来:
“我给你报销机票!那家度假酒店是我的,吃住都不用花钱,反正你就当去玩就好了!”
青年叹气,嗓音幽幽:“但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……”
他说完,又补上一句:
“而且我哥会打死我的。”
姜栀枝不太明白,她总觉得他们家的家庭关系有些畸形。
于是只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很护短地说他那位未曾蒙面的大哥的坏话:
“你哥是暴力狂,你嫂子好惨。”
“所以我要救赎嫂子!”
顾厌把自己说乐了,绯红唇瓣扯开,露出尖尖犬齿,兴味盎然地舔过那颗尖尖的小虎牙:
“我已经决定好把自己献给嫂子,一辈子给嫂子做会摇尾巴的听话小狗了!”
姜栀枝想了想,评价:“你是m。”
驾驶位上的青年笑了一下,也没反驳:
“我可以是。”
姜栀枝“嘶”了一声,感慨:
“阿厌,你好野。”
对方叹了口气:“没办法,我总不能跟大哥走同一条路线,只能另辟小路了。”
姜栀枝又想了想,纠正:“另辟蹊径?”
话音落下,她俩不约而同笑了起来。
驾驶位上的青年单手打着方向盘,捏着扶手箱旁的矿泉水给自己灌了一口,声音夸张:
“姜老师在真好,小厌同学的文化盆地又能填上去一点了!”
这句话也不知道戳中了姜栀枝的哪个笑点。
他们俩笑成一团。
车里开着空调,顾厌的冲锋衣脱掉了,里面穿着一件白色棉t。
笑得手抖,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,顾厌不敢再加速,索性减了速打算靠边。
“小厌——”
话音未落,那只黄色娃娃从少女怀中脱出,撞到扶手箱旁边的矿泉水瓶。
矿泉水瓶倾斜,在顾厌腿上弹了一下,落入到两腿中间的脚垫上,不知道咕咕噜跑到了哪里。
“哎——”
“滴滴——”右后方紧急的鸣笛声传来,靠边停车的计划被打断,顾厌扶正了方向盘。
“没滚到刹车下面吧?”
少女担心的声音传来,朝着方向盘下方看去。
顾厌的长裤是黑色,脚垫也是黑色,黑乎乎一片,什么都看不清。
“好像就在刹车那里——”
“别动——”
少女的身体伴随着柔软发丝贴了过来,视线中晕出一团红色,还残留着与他相同的药水气息。
柔软的手臂像是藤蔓,沿着他绷紧的大腿滑下,去摸地上的矿泉水瓶。
顾厌耳边“嗡”的一声,喉结下压,呼吸骤停。
他可耻的有反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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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的身体终于回正,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肩膀,不以为意地小声咕哝着:
“什么戳我?”
顾厌生怕她反应过来,大气也不敢喘,连忙靠边停车。
姜栀枝抽出湿巾忙着擦拭瓶身和扶手箱上的水痕。
顾厌忍着脸上滚烫的热度,小小声的叫了句“枝枝。”
眼神专注的少女“嗯”了一声,随口问道:
“怎么了?”
顾厌耳朵都开始发烫了。
他不敢实话实说,只好说了句“没什么”。
他太可恶了。
差点对着嫂子犯错。
白天和晚上还是不一样的。
晚上的时候毕竟是在梦里,没有人会知道,所以他可以更无耻一些,甚至放纵着梦里的自己更坏一些。
可是当着嫂子的面,他心里涌起那些坏念头,他会感到羞耻和亵渎。
嫂子是神圣的。
大哥配不上嫂子,他也配不上嫂子。
没人能配得上嫂子。
扶着方向盘的青年垂眸看着旁边仔仔细细帮他擦着扶手箱的少女,视线又转到那个撒了一半的矿泉水瓶。
半分钟之前的场景再次涌入脑海。
顾厌越看脸越红,越想越过分。
他一边谴责自己,一边偷偷扯了扯衣摆。
女孩的视线终于转了过来,落在他脸上:
“你脸怎么这么红?”
视线下滑,落到他被水打湿的白色t恤。
单薄的棉质布料被水浸湿,贴在胸膛上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,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,格外有张力。
姜栀枝的视线定定的在上面落了一眼,眼底难掩赞叹。
她顺手将纸巾递了过去,对方没接。
声音嗫嚅着,有些干干巴巴:
“胳膊抽筋儿了……”
姜栀枝“切”了一声,大大方方的将纸巾往他胸前一拍,帮他擦拭着衬衫上的水痕:
“想让我帮你就直说!”
她学着顾厌刚刚的语气:
“还胳膊抽筋了~~~”
被戳破的顾厌耳尖更红了。
纸巾换成了新的,少女的指尖带着干燥的温暖,不经意地隔着冰凉衬衫,蹭在他胸前的皮肤上。
顾厌没忍住“嗯~”了一声。
整个人羞耻的快炸了。
偏偏对方还揶揄他:
“少发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声音,厌子,你是不是练习勾引你嫂子练得走火入魔了?”
T恤上的水痕终于擦完,可是衣服还是湿透了。
顾厌耳朵红红,脑袋晕晕。
摸着自己近乎半透明贴在皮肤上的T恤,老老实实回答:
“是嫂子在引诱我。”
姜栀枝眼睛亮起,一脸八卦:“真的?是怎么个回事儿?你上次不是还说她对你不是那方面的意思吗?”